近日，在中国卫健委（浙江）培训中心举行的一场培训活动中，商业艺术家、科技部产品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专家、古文化探索者、格物学家李翼成先生，以“后疫情时代的反思——中国医院和医生如何通过文化自信从医疗科技的跟随者转变为领导者”为主题，发表了一场深刻且极具启发性的演讲。作为与会者，我有幸记录下了其中的精彩要点。
一、中国医疗界创新的阻碍
李翼成先生在开场时直言不讳：“我们创新唯一的障碍往往就是我们自己。”他以自身成长经历为例，讲述了其家族作为清代的家传中医，祖上曾因抗疫有功获禄，但到爷辈、父辈这一代，由于近代的受侵略史以及文化的不自信，国内一度出现很多所谓学者高呼废医存药的高压态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父母选择经营中药材，并且要求他学西医而非中医，理由是学中医不仅可能被视为骗子，还难以养活自己。 李翼成先生身边有众多医生朋友，他们大多是高知群体，拥有博士、硕士等高学历。这虽然表明他们在一门学科上投入了大量时间，是做好医生的必要条件，但绝非充要条件。
据统计，全球每年在癌症研究领域投入巨额资金，然而突破性的创新疗法却相对较少。同时，中国民间有很多癌症治愈的案例，但由于未按照国际惯例申报课题和在重要期刊发表，往往如星火般闪亮后又沉寂。许多医生尽管学历高深，却容易陷入国家和地方的诊疗标准等既定治疗模式，缺乏创新思维。
李翼成先生谈到，他辅导过很多企业进行产品和商业模式创新，归纳出一套方法论，本体多向创新理论，其核心就是围绕创新目标，建立全球化，全时间线，全学科类目的知识库，毕其功于一役，如果首先给自己的思维设置了限制，就像手握一把锤子后，就看所有的问题都像钉子了，忽略了锤子也可以做杠杆等其他用途。
二、要做大医，请首先学会尊重自己的传统文化
李翼成先生谈到推荐大家有空可以看看韩国电视剧《医道》，看看当年韩国如何尊重中国的传统医书的，因为韩国和我们一衣带水，很多儒释道文化，他们比我们更加重视。主角许浚立志成“心医”。剧中震撼场面包括： 许浚目睹柳义泰为病人用嘴吸脓毒，决心从医，并立志成为心医。 许浚在师傅严厉斥责后，在睿珍指点下刻苦学习分辨多达 33 种适用于不同病症煎药所需要的水。为了让医术进步，许浚深夜抄病历簿，期望快速掌握更多医学知识。最震撼的当属，师傅柳义泰在汤头村疫情中为寻找万病根源，自己已经患病情况下，为了保存身体气血运行状态，自杀后让许浚立即剖身研究。 许浚当年为了买到中国的医书，不惜徒步几个月到中国的都城。
李翼成先生强调，我国医学生招录分数很高，是一群高知人群。他深知许多人像他一样入学时，西医所有体系都要求宣读希波克拉底誓言。“要以病人为中心、以攻克疾病为中心，广博地把一切文化的优良方案学懂搞透。”只有这样，才能克服高学历带来的我慢心，进而攻克更多世界健康难题。
三、中国中医在疫情中的作用可能被“特意”忽略了
李翼成先生谈到，疫情期间，全球的医疗服务出现爆发式挤兑，而中医中药作为缓冲池，承载了上亿外国人的医疗服务。在武汉等地，中医药的早期介入使得轻症患者转为重症的比例大幅降低。同时，中医的特色疗法，如艾灸等，在提高患者免疫力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以美国为例，目前美国大约有8000家中医诊所，且数量持续增加，遍布各州，在洛杉矶、旧金山和纽约等大城市尤为集中。这些诊所通常提供中药、针灸、推拿等传统中医疗法。2016年相关调查显示，70%的美国人曾经使用过针灸疗法，而在未接触人群中，也有超50%表示有兴趣体验。此外，美国的医疗体系逐渐认可中医地位，越来越多的西医会为患者推荐中医疗法，美国医学临床治疗指南中也纳入越来越多的针灸疗法，其中腰痛类疾病更是将针灸列为一线疗法。在政策方面，美国超过五十个州颁布了《针灸中医法》，为中医提供法律保护，一些保险公司也开始覆盖中医治疗项目。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由于常年的文化意识形态竞争和国外利益团体对舆论的围剿，中国本土中医中药尽管国家出台政策扶持，仍面临后继无人的困境。李翼成先生呼吁，如果我们庞大的在职医生群体，在学习完西医的思维和方法后，若能钻研黄帝内经、难经、伤寒论等古经典，甚至研究古印度吠陀医学、藏医学、道医、苗医、傣医学等民族医学，方为大医之道。
四、后疫情时代，病毒变异与我们的诊疗创新
在后疫情时代，面对年轻人心脏猝死突然增多的现象，甚至其中不少是我们一线的医生，对于这种情况，西医的传统诊疗手段并没有很好的敏感性，也就意味着无法避免这种情况，而根据我与很多一线老中医的交流，将中医对病毒“寒湿疫”的描述纳入诊疗思路具有独特的价值。 从中医角度来看，寒湿疫邪侵袭人体，易损伤阳气，导致气血运行不畅。在诊疗时，首先需注重整体观察和个体差异。因为我们都知道，病毒检查必须病毒达到观察值，而每一种检测手段都只针对特定的一种或者几种病毒，临床可以通过中医的望闻问切，综合判断患者的体质和病情。 观察患者面色、神态、舌苔等。若面色苍白或晦暗，舌苔白腻，可能提示寒湿较重。同时询问有没有空调房待得过久，发病前有没有吃冷饮，有没有觉得手脚冰冷等细节，基本可以排查出一些端倪，总之，将中医对“寒湿疫”的认识融入心脏猝死相关的诊疗中，综合运用中医的诊断方法和治疗理念，结合现代医学检查，有望为诊疗提供更全面、更个性化的思路，提高诊疗效果。
李翼成先生谈到，再譬如，他每次乘坐飞机下来，都会不舒服几天，想起一个老中医朋友建议我使用苍术膏放口鼻处，没时间做苍术膏，就自己打了点药粉，用过滤袋一装，放口罩里，结果解决了这个问题，料想，乘坐飞机时，基本是机舱的空气内循环，如果病人多，那基本意味着肺部空气要换过好几次的。所以我们做医生，不要去给自己贴标签，我是中医，我是西医，我是骨科，我是消化科，我就是一个医者，医者仁心，我们要创新低解决问题，而不是要证明我们的那个学派更科学。
五、不要管姓“中”中还是姓“西”，吸收一切有效的治疗方案
李翼成先生通过啤酒酒瓶开瓶实验，生动地阐述了创新思维的重要性。在实验现场，参与互动体验的医生和卫健委领导们积极尝试不同的开瓶方法。有的医生提出利用杠杆原理，用筷子轻松撬开瓶盖；有的则想到用打火机加热瓶盖，利用热胀冷缩原理打开；还有人尝试用毛巾增加摩擦力来开启。这些创新尝试让大家深刻体会到，在医疗工作中需要打破常规，寻找新的解决方案。
西方医学标准，绝对不是我们应该仰望的天花板，以烧伤治疗为例，据世界卫生组织（WHO）调查，每年因烧伤死亡的人数达18万，其中大部分发生在中低收入国家。2019年，一名被火药炸伤的男子被送往巴西福塔雷萨治疗中心。由于烧伤资源匮乏，医生们为他使用了新的治疗方法——罗非鱼皮。经过消毒处理的鱼皮富含多种胶原蛋白，具有优异的粘附性和延展性。此方法不仅成本低，还显著提高了伤口愈合速度。患者在17天后烧伤部位显露新生肌肤，且无任何副作用。罗非鱼皮已被巴西国家卫生监督局（ANVISA）注册为首个批准用于烧伤治疗的动物皮肤。而这一创新的治疗方案，很快被美国最大的几所医院，如霍普金斯、哈佛总院学习和吸纳，并赋予其“顺势疗法”的概念。但深究起来，其实西医的理论并不能说清楚这样做的原理是什么，并不妨碍美国医疗界使用和推广这个方法。
屠呦呦发明青蒿素的经历更是一个传统文化创新的经典。 20世纪60年代，在氯喹抗疟失效、人类饱受疟疾之害的情况下，中国启动了“523”项目，旨在寻找新的抗疟药物。屠呦呦临危受命，担任中药抗疟科研组组长。 她系统收集整理历代医籍、本草、民间方药，在汇集了包括植物、动物、矿物等2000余内服、外用方药的基础上，编写了以640种中药为主的《疟疾单验方集》。 在此过程中，屠呦呦受到葛洪《肘后备急方》中“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的启发，意识到可能是高温破坏了青蒿中的有效成分。于是她创新性地采用低温乙醚萃取法，成功提取出了具有抗疟活性的青蒿素。 然而，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为了确认青蒿素的疗效和安全性，屠呦呦和她的团队亲自试药。最终，青蒿素的显著疗效得到了证实，为全球疟疾防治做出了巨大贡献。 屠呦呦凭借发现青蒿素，获得了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成为首位获得诺贝尔科学奖项的中国本土科学家。她的研究成果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彰显了中国科学家的创新精神和奉献精神。
李翼成先生列举了非常多，由中药研发而来的西药： 青蒿素：从中药青蒿中提取，是治疗疟疾的有效药物。 麻黄碱：从麻黄中提取，具有兴奋交感神经、舒张支气管等作用。 黄连素（小檗碱）：从黄连等植物中提取，对细菌感染引起的肠道炎症有一定疗效。 紫杉醇：从红豆杉中提取，是一种有效的抗癌药物。 长春新碱：从长春花中提取，用于治疗白血病等癌症。地高辛：从洋地黄中提取，用于治疗心力衰竭和心律失常。利血平：从萝芙木中提取，有降血压的作用。 秋水仙碱：从秋水仙中提取，用于治疗痛风性关节炎等。这样的案例太多了，医学是探索生命的过程，生命是一个现代科学的黑匣子，传统文化和临床经验是探索这个黑匣子的指引，创新是唯一的路径，但我们不能被姓中，还是姓西困扰。
在总结中，李翼成先生再次强调，大家都比他幸运，能在一线做医生，因为他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似乎都不能再一线做医生。命运似乎安排他做一个创新的推动者，很多时候也倍感使命重大，在后疫情时代，医院和医生们需要更加坚定文化自信，积极学习和借鉴各种优秀文化和技术，不断创新，才能在医疗科技领域实现从跟随者到领导者的转变，为人类的健康事业贡献更多力量。 此次培训活动为医疗领域的专业人士提供了宝贵的学习和交流平台。会后，中国卫健委（浙江）培训中心主任盛赞了李翼成先生的演讲，说道，李老师的演讲内容丰富、观点犀利、论证严谨、数据详实，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和实践价值。相信在李翼成先生的启发下，与会者们将在未来的工作中积极探索创新之路，推动医疗事业迈向新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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